那些扇落地窗_第4章

第四章

可我不会了。

澜澜突然握紧我的手：

“爸爸，外公是不是为你受了很多委屈？可我不要你为我受委屈。”

小小的女儿指着满身的伤口：

“这里，这里！都没有爸爸皱眉让女儿痛！”

我含泪笑了。

我们父女，都不愿再做笼中雀了。

直到一天夜晚，宣怡的电话里，语气醉醺醺的，又十分娇蛮：

“陆佳奕，你真敢不找我？”

“真是个笨男人！医生说你精子活性差，我借用小洋的精子还不是为了给你生个大胖儿子！孩子会认你做父，小洋也会像之前的那些情人一样，成为历史。”

“我想你和澜澜了……”

我想也没想挂断了电话。

手机里，老婆死对头接我们离开的消息一道比一道急。

可第二天一早，澜澜却不见了。

我赤着脚冲出房门，却被服务生拦住：

“楚少爷吩咐，顶层电梯仅供顶楼住户使用。”

我心头一紧。

顶层楼梯直通99层，是宣怡专门为我建的。

可现在，顶层变成了100层。

我和女儿，被困在了过去。

顾不得许多，我逼问服务生女儿的下落。

然后顺着指引，一路狂奔到顶层。

却不料，欢声笑语扑面而来。

宣怡竟召集了港城名流，为楚洋庆生。

他穿着宣氏家徽的高定礼服，宛如男主人。

我满身汗水与泪痕，光脚睡衣的模样引来阵阵窃笑。

可我并不觉得难堪。

我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幕，为离开时偷偷流泪的女儿不值。

女儿五岁了，宣怡没为她办过一次生日宴。

就连她第一次学走路，第一次叫妈妈，第一次练舞骨折住院……宣怡都不在。

可今天，她却为一个情人动用了整个宣家的人脉。

我的女儿，到底算什么？

宣怡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
她没生气，眼神反而亮得惊人。

像是认定我终于吃醋了，忍不住来找她。

下一秒，我就会扑跪在她脚下，哭着喊“我认输”、“我离不开你”。

她甚至微微张开双臂，等着接住那个曾经的陆佳奕。

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。

我绕过她，径直走向楚洋：“澜澜在哪？”

4

楚洋藏起了眼中的醋意，笑着说：

“姐夫，澜澜最近在学校总打人，我替你向大家赔不是呢。”

周围人纷纷附和：

“听说宣总申请离婚了。楚少爷年轻又帅气，还在备孕儿子，宣家姑爷马上就换人了！”

“陆澜这野丫头，一点家教都没有。”

宣怡的脸色难看起来。

大概是觉得我和女儿丢她的脸了吧。

可我不在乎。

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，我一把揪住楚洋的领口。

正要质问，我忽然瞥见他胸前的佛珠。

那是父亲临终前戴着的，氧气管“意外”脱落那天丢失的佛珠。

我浑身颤抖，瞳孔收缩。

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
楚洋盯着我，眼中藏着兴奋与快意：

“姐夫，你还真是知恩图报啊。”

他将声音压得极低：

“我爸帮你爸照顾妈妈这么多年，所以你也替我提前调教老婆咯？”

“那我可要好好感谢你！这次‘意外’，轮到你的小野种了！”

我几乎疯了。

泪水失控砸落。